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内难探讨 用数据看运气“五运六气”新剖析(16):《六元正纪大论篇》中的气化和同天符、同岁会问题

现代中医冲虚子

惊鸿一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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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0/07/1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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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西太原
冲虚子​



我们继续讨论《六元正纪大论篇》。

夫六气者,行有次,止有位,故常以正月朔日平旦视之,睹其位而知其所在矣。运有余,其至先,运不及,其至后,此天之道,气之常也。运非有余非不足,是谓正岁,其至当其时也。

岐伯说,厥阴风木、少阴君火、少阳相火、太阴湿土、阳明燥金、太阳寒水这六气的前后排序是有规定的,在什么位置(即什么时间出现,什么时间隐去)都是清楚的,“睹其位而知其所在矣”的意思就是看到当时的天气和往年的异同,就知道六气的哪一气是主运了。“以正月朔日平旦”“睹其位而知其所在”,千百年来,各位注家莫衷一是,皆不切题。请看下文:​

《汉志》:曰凡候岁美恶,谨候岁始,或冬至日。……故曰初岁正月旦。王者岁首,立春四时之始也,四者候之日。正朔八风占:……在正月旦,王者以占四时之始。风从乾来,西北方也,有下雨,兵起戎狄,胡兵也。风从正北坎方来,多水大雨。风从东北艮方来,丰稔。风从正东来,大雨。风从东南来,民有疾病。风从南来为大旱。风从西南来者小旱。风从正西来者,有兵灾。”(【唐】李淳风著《乙巳占˙八方暴风占第八十二》,石午编《数术全书(中册)》第294-295页,中州古籍出版社1994年版)。

上述这段文字才是“以正月朔日平旦视之”所要表达的内容,在中国古代文化中称之为占候,这里是典型的风占,就是通过某特定时间风向及来凤的强度来预测未来可能发生的事情。这在古代是天文学的一部分,其实是彻彻底底的伪科学。虽然风占可以“睹其位而知其所在”,但对运气学说的创造者而言,是落后的学问了,他们使用的是通过五运六气的推算而获得的预测结果的新学问。在这里,岐伯只是介绍了一下风占“睹其位而知其所在”,下面的论述和风占并没有关系。

我们接着讨论。时令提早到来就是太过(有余),时令推迟到来就是不及,正常来的就是平年(正岁)。什么情况下会出现灾祸呢?六气之间的胜复(就是彼此间的克制和报复)是很正常的,只有出现了“非气化者”的情况,才会造成灾祸。

数之始,起于上而终于下,岁半之前,天气主之,岁半之后,地气主之,上下交互,气交主之,岁纪毕矣。故曰:位明气月可知乎,所谓气也。

帝曰:余司其事,则而行之,不合其数,何也?

岐伯曰:气用有多少,化洽有盛衰,衰盛多少,同其化也。

帝曰:愿闻同化何如?

岐伯曰:风温春化同,热曛昏火夏化同,胜与复同,燥清烟露秋化同,云雨昏暝埃长夏化同,寒气霜雪冰冬化同,此天地五运六气之化,更用盛衰之常也。

帝曰:五运行同天化者,命曰天符,余知之矣。愿闻同地化者何谓也?

岐伯曰:太过而同天化者三,不及而同天化者亦三,太过而同地化者三,不及而同地化者亦三,此凡二十四岁也。

这一部分是岐伯对气化(同气而化)的解释。天气的运行从司天之气开始,于在泉之气结束。“数”指的是天数,在这里指天气的规律。前半年,司天之气主之,后半年在泉之气主之。“上下交互,气交主之”来自“气交变”理论,就是气化理论,意思是司天之气和在泉之气不断交互,交互的结果不断推动着气候的变化,直到一年终了。主之的意思是为主,起主要作用,而不是起唯一作用,就是前半年司天之气起主要作用,在泉之气起辅助作用;后半年在泉之气开始起主要作用,司天之气起辅助作用。司天之气和在泉之气的交互是始终存在的,也正因为这样的交互才会推动气候的变化,否则会出现灾患。所以,张介宾等解释的只有在三之气、四之气的时候才有的司天之气和在泉之气的交互的观点是不妥的。天、地之气的交互是正常的事情,但为什么会出现异常(即“不合其数”)的情况呢?这就是能否同化的问题。什么是同化或化同呢,就是指具有相同性质或特点的气候因素之间的相互转化。岐伯解释说:春天的风、温暖的气候和春天,这三者是可以互化的,比如春天的风带来温暖的空气,而不断吹来的暖风就把春天带来了,在春天,必然会有大量风,而且是温暖的风,等等,所以,它们可以视为一回事。热风,闷热的空气,太阳把人晒的晕乎乎的,以及夏天这个季节彼此都是可以互化的。即使看起来对立明显的胜和复两者也是可以互化的,比如我克制了你,但你用更大的能量反击我,所以从性质看,也属于一类的。秋天时的干燥的风、清凉的空气、不时出现的雾气和雨露,这些都有本质的一致性,都是可以互化的。在长夏时节,乌云、雷云、昏暝的天色、昏黄的云彩是可以互化的。冬天时节的寒气、霜雪、冰冻等同样可以互化的。这些可以彼此互化的物质形态、气象等就是化同。同样道理,夏天的乌云是春天、冬天没有一致性,也就不能化同。这段话的用意是什么呢,性质或特点一致的诸因子之间怎样转化都是不会产生灾害的,而性质或特点不同的因子相遇但不能完成同化,就会产生灾害。就就引出天符、同天符的问题。我们知道,运气七篇从第一篇《天元纪大论篇》就涉及到了这个问题,但一直没有就天符是什么做过专门阐释。这个缺陷在本篇得到弥补。“五运行同天化者,命曰天符”是最明确的定义,意思是木火土金水五运和六气中有一致性特点的某一司天之气恰好配合在一个年份的时候,这一年份就是天符。比如,木运之年在厥阴风木司天的年份,就是天符之年,金运之年恰逢阳明燥金司天的年份就是天符之年,等等。那存在不存在“同地符”的现象呢,所谓“同地符”就是木火土金水五运和六气中有一致性特点的某一在泉之气恰好配合在一个年份的时候,这一年份就是“同地符”之年,只是没有这样称呼而已。岐伯介绍说,同天化、同地化在一个六十甲子里,各有十二年,共有二十四年。其中岁运太过同时同天化的有三个地方,为戊子、戊午,戊寅、戊申,丙辰、丙戌共六年。岁运不及同时同天化的有丁巳、丁亥,乙卯、乙酉,己丑、己未共六年。岁运太过同时同地化的有甲辰、甲戌,壬寅、壬申,庚子、庚午共六年。岁运不及同时同地化的有癸巳、癸亥,辛丑、辛未,癸卯、癸酉共六年。依照同化理论,那么这二十四年就不会产生灾害的。

岐伯继续解释说:

甲辰甲戌太宫下加太阴,壬寅壬申太角下加厥阴,庚子庚午太商下加阳明,如是者三。癸巳癸亥少徵下加少阳,辛丑辛未少羽下加太阳,癸卯癸酉少徵下加少阴,如是者三。戊子戊午太徵上临少阴,戊寅戊申太徵上临少阳,丙辰丙戌太羽上临太阳,如是者三。丁巳丁亥少角上临厥阴,乙卯乙酉少商上临阳明,己丑己未少宫上临太阴,如是者三。除此二十四岁,则不加不临也。

这段话是对“太过而同天化者三,不及而同天化者亦三,太过而同地化者三,不及而同地化者亦三,此凡二十四岁也”的具体解释。比如,甲辰、甲戌年为土运太过之年(参见拙作《用数据看运气——“五运六气”新剖析(十)》表2),恰好太阴湿土在泉,就是同地化,相同的情况还有壬寅、壬申、庚子、庚午年。再如癸巳、癸亥年为火运不及之年,恰好少阳君火在泉,也是同地化,相同的情况还有辛丑、辛未、、癸卯、癸酉年。总共有二十四个年份都是这样的。“下加”、“上临”是什么意思呢?“下”指的是在泉之气,“加”不是增加的意思,而是重叠、相同的意思。《尔雅﹒释诂》:“重也。”“下加”的意思是指在泉之气和岁运的五行性质相同、重叠。“临”字在这里的本义是上对下,比如君临天下。“上临”一词的意思是司天之气和岁运的五行性质一致。这些问题在前几篇就出现过但一直没有明确其意,现在算是专门解释了一下。岐伯说:所谓“下加”指的是“太过而加同天符,不及而加同岁会也。”意思是太过之年的在泉之气和五行性质一样的就是同天符,不及之年的在泉之气和岁运的五行性质一样的是同岁会。所谓“上临”指的是不论太过或不及之年,只要司天之气的五行性质好岁运一样的,就都是天符,即“太过不及,皆曰天符”。在一个甲子年里即六十年里,只有二十四年存在下加、上临的现象,其余三十六年则没有这样的现象。《六元正纪大论篇》作者到底是说什么呢?

冲虚子揣度,大概是想解释为什么会出现春夏秋冬四季气候变化,本文讨论的的这几段文字,从两个方面对此做了阐述。一个方面是气化,即“风温春化同,热曛昏火夏化同,胜与复同,燥清烟露秋化同,云雨昏暝埃长夏化同,寒气霜雪冰冬化同,此天地五运六气之化,更用盛衰之常也。”如前面所说的,比如春天的风带来温暖的空气,而不断吹来的暖风就把春天带来了,在春天,必然会有大量风,而且是温暖的风,等等。不断的气化推动季节的变迁。二方面是司天之气、在泉之气和岁运的五行属性之间的同化,即同天符、岁会,这种类型的同化会也是推动季节的变化因素。

但最后的这句话:“而变行有多少,病形有微甚,生死有早晏耳”,其前后文关系让人不太容易理解,历来注家的注解都注不出个所以然,冲虚子认为可能是衍文或是错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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