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火神开山掌门

三先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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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8/12/0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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姓郑,名钦安,字寿全,1824年生于四川邛崃,师承成都名医刘芷塘,后于成都东华门街一个叫弯弯栅子(现人民东路东鹅市巷口附近)的小巷内行医。
理论上强调‘阳主阴从’,临证擅用附、姜、桂。《邛崃县志》称其为“火神派首领”。并广收门徒,著书立说,对后世影响深远。被尊为火神派的开山鼻祖。
 
火神派的宗师和传人

郑钦安中年设帐授徒,自然桃李众多,传人不在少数。从有限的资料中可知,入室弟子有卢铸之(1876—1963)先生,光绪十六年从师于郑钦安先生学医,“三载亲炙,有闻必录”,继承郑氏学术思想,屡起沉疴,时人尊为“卢火神”。儿子卢永定传其衣钵,在60余年实践中善用大剂附子、桂枝、生姜等品,屡起沉疴痼疾,民间亦尊为“卢火神”。卢铸之的孙子卢崇汉年青时即有“小火神”之称,现为成都中医学院教授,可谓一门三代,薪火相传。他们临证屡用大剂附子、姜桂治愈顽疾大症,口碑颇佳,2006年中国中医药出版社电子版《医林火神卢崇汉》,推介其学术思想,为当代火神派代表人物。

另有郑仲宾先生(1882-1942),“少时师承郑钦安”,蜀中名医,亦有弟子传人。

郑钦安的学说著作传播较广,私淑、遥承火神派者更多,举其要者录之。

吴佩衡(1886——1971),四川会理县人,云南四大名医之一。推崇郑氏学说,认为“郑钦安先生的著作是在实践中阐扬仲景医学的真理,其独到之处,能发前人所未发,我认为在治疗疾病上很有价值,可以作为中医科学化的基本材料。”解放后任云南中医学院院长,可谓桃李满门。儿子吴生元、孙子承其衣钵,现为云南中医学院附院主任医师,皆为火神派传人。

祝味菊(1884—1951),浙江人,弱冠入蜀,从刘雨笙等研读医经,42岁移沪行医,以其擅用附子名噪沪滨,门人有陈苏生、王兆基、徐伯达、徐仲才、胡觉人等多家,竞至“遂有祝派之称”,可见影响之大。儿科名医徐小圃早年偏重于“小儿纯阳,无烦益火”的理论,用药主“清”。后因其子患“伤寒”垂危,自治不效,请祝味菊用附子等辛热药物化险为夷,乃折身向祝氏求教,亦成擅用附子大家。

吴佩衡与祝味菊二公均以擅用附子著称,人誉“吴附子”、“祝附子”,声名著于国内医坛,为近现代火神派代表人物,人皆知吴、祝二公擅用附子,却罕知郑钦安乃其学术宗师,可能与年代久近有关。

唐步祺(1917一2004),四川名医。祖父唐蓉生以医闻于世,私淑郑钦安。唐步祺幼承庭训,研习郑氏之学,民间誉为“唐火神”。终身钻研火神派学术思想,晚年穷十五年之功撰成《郑钦安医书阐释》一书,堪称火神派代表人物,弟子远及海外。

还有范中林((1895——1989),唐步祺早年之师,人誉“范火神”。以及补晓岚(1856一1950),人誉“火神菩萨”,刘民叔(1897—1960),人誉“刘附子” 等川蜀名医,贵州李彦师(人誉“李附子”)等,均善传承火神派思想,擅用附子而有较大影响。

其它还有重庆龚志贤、成都戴云波、无锡张剑秋、湘潭朱卓夫、西昌张紫衣、云南李继昌先生等,皆为当代名医,传承火神派衣钵,以擅用附子著称。限于眼界,其它未知的火神派传人,尤其民间更是不知凡几,无疑已经形成火神派之绵延不断的人才链。

回顾一下,医史上除张景岳以擅用熟地而称“张熟地”,余师愚以擅用石膏而称“余石膏”以外,象火神派这样众多医家享有“某火神”、“某附子”之誉的现象,可称绝无仅有,足证其学术观点和用药风格之鲜明,影响之深远。单从这一点上似乎可以说,其它医派都不可及。
 
火神派的著作:

郑钦安的《医理真传》成书于清同治八年(1869),这是火神派的奠基之作,集中阐述了火神派的学术思想。《医法园通》成书于清同治十三年(1874),该书羽翼《医理真传》,丰富完善了火神派的思想内涵,此二书最能代表其学术思想,也是其一生独特经验之总结。郑氏还著有《伤寒恒论》一书,对《伤寒论》作了阐释。据《全国中医图书联合目录》统计,郑钦安三种医著在1869—1940年的七十年间曾多次刊印,共有30种版本流传于世。在清末,刊行版本种类之多,刊行频率如此之高,除了经典医籍和以普及医学为特点的陈修园著作外,能如此流行和传播的医书,实不多见。

1962年云南中医学院在吴佩衡主持下将《医理真传》和《医法园通》作为教学参考资料翻印;1987年、1990年四川巴蜀书社先后校点出版《医理真传阐释》和《医法园通阐释》(唐步祺); 1993年,中国中医药出版社校点刊行《医理真传》和《医法园通》(余永敏校);1994年北京古籍出版社影印发行上述两书;1996年四川巴蜀书社出版《郑钦安医书阐释》(唐步祺),含郑氏所著三本著作。以上各个版本,均曾多次再版印刷发行,读者众多,火神派学术思想可谓薪火不断。

其它火神派传人的著作主要有:祝味菊:《伤寒质难》、《祝味菊医案选》等;吴佩衡:《麻疹发微》、《伤寒论新注》、《吴佩衡医案》等;卢铸之:《郑钦安先生医书集注》、《卢氏医学心法》、《卢氏临证实验录》等;刘民叔:《素问痿论释难》、《华阳医说》、《鲁楼医案》等;范中林:《范中林六经辨证医案选》等等,这些都是研究火神派学术思想的重要资料。
 
形成的渊源

理论渊源:
历史上,各家医派虽然都有自己的一家学说,但是在理论上有继承,有发展,则是各家学派的共同特点。任何医学流派的形成都是继承经典医籍和前辈医家经验的结果。可以说,每个医学流派都有其学术渊源,都可在前辈医家著作中整理出其思想脉络来。比如金元四大家虽然各树一帜,但都学有所本,均以《内经》为宗,并吸收前辈或同时代医家的学术思想,抓住某一个或某一方面的研究课题如脏腑病机、“六气皆从火化”等深入钻研,并有所创新而独树一帜,成为独具特色的医学流派。
火神派也不例外,总体分析,火神派脱胎于伤寒派,又吸取了温补派的理论精髓,结合自己的多年实践,进而发展为独立的学术流派一一火神派。
郑饮安早年师从于名医刘芷塘,尽得其传,刘氏“指示《黄帝内经》、《周易》太极、仲景立方立法之旨。余沉潜于斯二十余载,始知人身阴阳合一之道,仲景立方垂法之义”,“ 所览医书七十余种”。可以看出,郑氏穷二十余年之精力,探索《周易》、《内经》、《伤寒》三书的精髓,始知“人身阴阳合一之道,仲景立法垂方之义”。故其学术思想之基础,上溯《周易》、《内经》,中得《伤寒》心法,下览历代医家著述而兼采其长,从而奠定了深厚的理论功底,于《伤寒论》研究尤深,著述了《伤寒恒论》,成为其理论的根基,进而提出自己的一系列学术主张,他在《医法圆通》序中说,自已“不揣鄙陋,采取杂症数十条,辨明内外,判以阴阳,经方、时方皆纳于内,俾学者易于进步,有户可入,虽非万举万当,亦可为医林之一助云尔”,其著书立说之心昭然明示矣。所谓“可为医林之一助”者,一种医学见解之意也,志在“俾学者易于进步,有户可入”也,其创立火神派学术思想之心了然可知矣。
除了《伤寒论》,对其影响最大的恐怕就是温补学派了。以薛已、张景岳为代表的温补学派继承了易水学派的脏腑病机学说,既重视脾胃以治疗内伤杂病,又深入探讨了肾命学说,从真阴元阳两个方面阐述了人体阴阳平衡的机制及其重要意义,提出注重阳气的学术见解,对后世医家产生积极的影响,追随者甚多,郑钦安及火神派的传人显然从中吸取了很多精华,尤其是重视阳气的观点,为自己著书立说奠定了基础。
时代因素:
一个医学流派的产生,离不开时代背景。各家医派的学术主张都是根据当时的社会环境、医界的现状和时弊,为了补偏救弊而提出的,历览各个医学流派产生的背景,都能证明这一点。学术争鸣从来就是摧生医学流派的有力因素,火神派同样是在批判世俗时弊的情势下产生的。
清初,温病学说逐渐兴起,乾隆以后,叶天士更将温病学发展至鼎盛阶段,《清史稿》载:“大江南北言医者,辄以(叶)桂为宗,百余年来,私淑者众。”时人称:“近来习医者,案头无不置一叶氏医案”,谢谢观也认为,“有清中叶,医家于温热治法最所殚心”,以至用药多以寒凉轻灵为风气,相延日久,则形成一种倾向,不求经旨,拘守成法,脱离辨证,出现崇尚阴柔,恣用寒凉的流弊,所谓“时方派”、“轻灵派”成为一种时尚,所用之药大都是豆豉、薄荷、桑叶、菊花、银花、连翘、丝瓜络之类所谓轻灵之品,给医界带来相当不良的影响。《吴医汇讲》杨存耕即指出:“近来风气,畏温热而喜寒凉,每见元虚、湿温、风湿等症,舌白渴不欲饮者,亦有用犀角、地黄、竹叶、石膏辈,病本在气分,或反引入血分,或胃败不纳,呃逆泄泻,轻病重,重病死,深为扼腕。”加上长期以来积淀的喜补畏攻、喜轻避重、只议药不议病的庸俗医风之流行,导致了象明末清初思想家顾炎武所批判的那样,“古之时庸医杀人,今之时庸医不杀人亦不活人,使其人在不死不活之间,其病日深,而卒至于死”。
为了扭转时弊,郑氏从推重阳气的观点出发,反复批驳了“畏温热而喜寒凉”的倾向及对附子等辛热药物的偏见:“目前,世人畏附子、干姜,不啻砒毒,即有当服附子,而亦不肯服者,不胜屈指矣。嗟呼!阴阳不明,医门坏极。喜清凉而恶辛温,无怪乎阴盛阳衰矣。”052“只因世风日下,不究病之阴阳,专究方药之平稳。不知水懦弱,民狎而玩之,多死焉。火猛烈,民望而畏之,鲜死焉。总之,水能生人,亦能死人;火能生人,亦能死人。” “昧者不明阴阳底蕴,畏姜附视若砒霜,不敢轻用,病家亦不敢轻服,相沿成风,牢不可破。犹其不知姜附乃少阴主药,仲景用之以扶少火而生气者也。”
“最可怪者,近之病家好贵恶贱,……甘死于参、芪、归、地之流,怕亡于姜、附、硝、黄之辈。此皆医门不幸,亦当世之通弊也。”
就在这种与时俗流弊辨争的情势下,郑钦安著书立说,以《医理真传》和《医法园通》两书应世,大张旗鼓推出了火神派的学术主张,以“为医林之一助”,成为“火神派首领”。
顺便提一下,郑钦安能够创立并推行火神派,与其设帐授徒有一定关系,正是这一点,为传播其学创造了有利基础。相对于其它学派而言,这一点比较特殊。众所周知,一种新学说提出以后,并不一定就形成学派,独木不成林,一人不成派。所谓“派”,需要一定人数作基础,得到一帮人的支持、附和,试看各家学派都是由师徒传授、师承教育而形成的。虽然不排除私淑和遥承之辈,毕竟不如亲炙者。郑钦安中年设帐授徒,传授其学,显然具备了这一特殊优势。所谓设帐授徒,相当于办了一个学习班、培训班,人数当有一定规模。考金元四大家中尚无设帐授徒之例,仅是传统的师徒传授,师长传带,人数有限。与设帐授徒比较,人员规模显然有多寡之别。郑钦安作为师长,在培训班中处于核心地位,由他提出火神派学说,众多弟子接受并奉行之,传承下去,自然形成以他为“首领”的新的医学流派。作者推测,其《医理真传》、《医法园通》二书即是授课教材,观其书中体例,似乎可以看出这一点。再看两书题款,除署名“郑钦安著”以外,尚署有“同门某某、某某……同校”款式,显然是师生合作的成果。
地域因素:
任何一个学派的产生,都与医家所处的地理环境、气候特点有着一定的关联,例如,温病学派产生于江浙地带,显然与该地气候偏于湿热,温病高发有关。火神派诞生于四川亦非偶然,著名医家谢谢利恒先生早已认识到这一点,他在《中国医学源流论》中指出:“吾国地大物博,跨有寒温热三带,……是以水土气候,人民体质各地不同,而全国医家之用药,遂亦各适其宜,而多殊异。即以长江流域论,四川人以附子为常食品,医家用乌附动辄数两,麻黄柴胡动辄数钱,江南人见之,未免咋舌,然在川地则绝少伤阴劫津之弊者,则以长江上游由青海西康雪山中急流入川,寒性正盛,川人饮此寒水,故用乌附热药适得其平,解表亦非多量麻柴无能为力。”

谢谢氏所谓“四川人以附子为常食品”,我们可以找到很多资料佐证。已故四川藉名医何绍奇先生(1945一2005)曾回忆说:“(四川)江油为附子之乡,至今街上还设店卖附子,1包1公斤,色如冰糖,谓是上品,用以馈赠亲友。我小时候身体弱,尿床,每到冬至,几乎家家户户都用附子炖狗肉。这时,父亲就带我去他朋友家喝狗肉附子汤。在我印象里,附子的味道和土豆差不多,久煮之后,嚼着面面的,大概1碗4~5片,约1两左右。一次,我在上海拜访姜春华先生,他问我:你们四川人拿附子当菜吃,是真的么?我说我就吃过,姜老为之咋舌。”
著名学者南怀谨先生抗战时期的一段奇遇也很有趣:“抗战时到达四川后,遇见了一位有名的中医,外号叫‘火神爷’。这位火神爷家中常年不断地煮着一大锅附子汤,谁都可以喝上一碗。对于这一桩医案,我内心常感不解。到了峨眉山,才因庙中僧人喝附子汤而有所契悟。原来峨眉山中峰大坪寺的开山祖师,当年初建山上寺庙时,受过许多困苦,在他饥寒交迫时,常在山中采集乌头来吃,乌头也就是附子。后来山上众僧相沿成习,每年规定一日,全体僧人停食,只喝附子汤,以纪念开山祖师的艰苦奋斗。
当大家喝附子汤的这日子来临时,附子早已入锅煮一昼夜又多了。所以大家年年都喝附子汤,但也没有死过一个人。于是我才恍然大悟:经过久煮的附子,可能毒性早已挥发殆尽,剩下的是增加热能的成分。难怪火神爷家的附子汤大锅,也是日夜不停地在沸腾着”(南怀谨《道家·密宗与东方神秘学》,北京燕山出版社,1992年3月版)。
由是可知,四川人真是视附子为“常食品”,“啖附子如芋栗”。在这种饮食习俗中,难怪何绍奇先生说“善用附子者莫过于四川医生”,“ 医家用乌附动辄数两”了。火神派的宗师郑钦安,诸多传人吴佩衡、唐步祺、范中林、卢崇汉等均出自四川自是情理中事。另一传人祝味菊虽系浙江人,但弱冠入川,拜蜀中名医刘雨笙等3人为师,数年学成,且在四川度过了17年光景,入境随俗,自然形成擅用附子的用药风格。1926年为避“川乱”迁居上海,名扬沪上,因此祝氏亦可视为“川医”。同样由于地域原因,与四川比邻,气候特点相似的云南、贵州两省,亦多火神派医家,擅用附子,自是顺理成章。
需要提请注意的是,地域因素虽是火神派产生的一个原因,但是绝不能成为限制火神派理论传播全国的理由。地域虽然不同,医理却是一致。况且有是病用是药,地域绝不可能成为限制一家学说传播的口实,这一点应该是常识。纵观医史,各个学派、各家学说,从未因为地域因素而受诞生地的限制,无论产生于江浙地带的温病学说,还是诞生于中原的伤寒派,至今不是仍在全国通行吗?还有一个著名的事例可资证明:祝味菊先生虽系浙江人,但弱冠入川,学得火神派理论后,东赴上海,以擅用附子大行其道,竞有“祝派之称”。他既未因身属浙江藉而反对火神派,亦未因行医沪上而对使用附子有所收敛。当然,这与因地制宜的辨证精神并不相背,这一点无庸赘言。
 
历代医家的影响:
火神派以擅用附子为突出特点,但郑钦安绝非最早擅用附子的医家,历代前贤中擅用附子者为数不在少数。正是这些医家应用附子的长期经验积累,才影响和启发了火神派的诞生。医圣张仲景可谓善用附子第一人,我们另外再论。其它擅用附子者引述如下:
宋代石藏用:《泊宅编》记载:“蜀人石藏用以医术游都城,其名甚著。余杭人陈承亦以医显。然石好用暖药,陈好用凉药,……皆有称于一时。俗语云:‘藏用檐头三斗火,陈承箧里一盘冰’”。陆游《老学庵笔记》亦有记载:藏用“名用之,高医也。尝言今人禀赋怯弱,故按古方用药,多不能愈病。非独人也,金石草木之药,亦比古人弱。非倍用之,不能取效。故藏用以喜用热药得谤,群医至而为谣言曰:‘藏用檐头三斗火’。”
明代严观:严观,“仁和人,其治病也,不拘古方,颇有胆略。有‘严附子’ 之称,以其善用姜汁制附子也。”“或难之曰:附子性热,当以童便制,奈何复益以姜?严曰:附子性大热而有毒,用之取其性悍,而行药甚速,若制以童便则缓矣,缓则非其治也。今佐以生姜之辛而去其毒,不尤见其妙乎,是以用获奇效” (《浙江通志》)。 。
明代吴球:生活于16世纪上半叶,字茭山,浙江括苍人,曾为御医,善用附子,人称“吴附子”。著有《诸证辨疑》,《活人心统》,今存抄本,李时珍《本草纲目》间引其论。《名医类案》和《名医续案》中均载其投用附子验案,颇具功力,常医莫及,援引如下:
一富室患中寒阴证,名医盈座。最后延吴御医至,诊之曰:非附子莫救,但忘携来。令人急至药铺购之,拣极重者三枚,生切为一剂,计重三两投之。众医吐舌,私自减其半量,以一两半为剂进之,病遂已。吴复诊曰:为何减吾药量?吾投三枚,将令其活三年也,今止活一年半耳。后年余果病发而卒。《名医类案.卷一》(《太医案赏析》)按:生用附子,出手就是3两,并期以除断病根,真擅用附子者也。
另:有菅姓妇患目眶红肿溃烂,数年愈甚,百计治之不能疗,目亦近盲。御医吴球诊之曰:“吾得之矣。”为投大热之剂数服,其病如失,目亦复明。问之,曰:此女人进凉药多矣,用大热剂,则凝血复散,前药皆得奏功(《名医续案》)。按:“十问歌”:“再兼服药参机变”,提示诊病需参考先前用药,以供辨证参考。此病“红肿溃烂”,前医势必多用凉药。然其“不能疗”,当“反佐以取之”,故用大热之剂(揣摩当是附子)收效。此等眼界,颇见吴球功力。
以上石藏用是蜀人,而严观和吴球均是浙江人,并非四川人。单凭这点,可见地域因素并非摧生医学流派的必然条件,更不可能阻碍其向外传播。
其它擅用附子的医家肯定还有,限于眼界无法顾及。由于上述医家未能传下医著,无法窥其学术思想,但其千百年来的经验积淀和传播,无疑会对火神火神派不如伤寒派、金元四大家那样影响广泛,医林中很多人甚至不知道它,当然这与其诞生时间较晚有关。郑钦安1911年辞世,至今不足百年,从《医理真传》1869年出版算起,至今亦不过130多年,因此有人称,火神派是“传统国医中最年轻的一个流派”。这里不说伤寒派,即金元四大家至今亦有七八百年的历史了,与这些古代学派相比,火神派从时间的积淀上恐怕就无法相比,影响与传播自然不如上述医派了。但是百余年来继承火神派之学者却薪火不断,至今未衰,且有逐渐兴旺之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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